mRNA到底是個啥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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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作者: nansenlu2012時間: 2021-6-28 07:04

mRNA到底是個啥玩意?
曉徯

去年的11月18日,輝瑞和德國的合作伙伴BioNTech同時宣布了他們的Covid疫苗試驗結果。從此mRNA這個詞登堂入室,成了大家日常生活的一個話題。

很多人會覺得筆者瞎扯,mRNA這個詞根本沒見過,哪裡來的話題?但是一提起輝瑞和莫德納這兩個牌子的Covid疫苗,大家一定會發現自己不但耳朵都聽出了老繭,還天天在盼望著能被它們在手臂上叮,叮一口還不過癮,非得兩口才放心。對新冠疫情有沒有用,好像挺管用的。隨著輝瑞和莫德納疫苗全民接種率的升高,美國和加拿大新冠感染人數遞減。到了被疫苗叮了第一口的民眾達到70%以後,各地的新冠感染人數成斷崖式急降。地方政府紛紛開封解禁,老百姓們在家邀親朋好友開轟趴的開轟趴,到沙灘和密友曬日光浴的曬日光浴,情侶或者假裝情侶的去影院吃爆米花的吃爆米花。一切看起來歌舞升平的世界,開始慢慢地回來了。

一場兩年多的世界噩夢,在mRNA技術的快速推廣中到了解除夢魘的時候。是不是真的那麼神奇,不知道,因為無論是信神的信佛的,上帝和佛祖對弟子沉默不語。無論是唯物的求真的,自然和宇宙對他們也沒有只字片言。其實人們也未必在意,只要舞照跳馬照跑,沒有多久,大家都如喝了忘情水孟婆湯一樣,噩夢醒來是早晨,誰還管什麼忘記過去就意味著背叛。

如果說第一次和第二次世界大戰是人和人過不去,那麼我們可以認為,這次是自然和人過不去的第三次世界大戰。前兩次已經結束,也都給世界遺留下許許多多的歷史後遺症。這一次還沒有看到正式的D-DAY,大自然會不會暫時放過人類還不好說,不過有一點是類似的。人類在每一次世界大戰中,都會給自己帶來許許多多的精神認知和物質文明。這次當然也不例外,mRNA技術這個遙遠的所在,突然讓大家提前與它結緣。更重要的是,今後的十年當中,它的發展可能會讓整個人類受益匪淺。

那麼mRNA到底是個啥東東,中文現在的翻譯叫信使核糖核酸。說新是蠻新的,因為普羅大眾才知道這個東東,而且僅僅是Covid疫苗。叮一口有人啥事沒有,有人胳膊酸麻痛。叮兩口有人說不定來次大感冒,病殃殃的像是世界末日。更有極少數的弄個心肌炎什麼的,死倒是死不了,人連嚇帶驚的幾天緩不過勁來。好在給mRNA直接拉去陰曹地府的還沒有。所以輪到打疫苗的哥們姐們,絕大多數還是非輝瑞和莫德納不給叮,也是沒有辦法,怕給其他疫苗當了那百萬分之一的犧牲品,到那時就吃嘛都不香了。

但是對科學家來說,這根本不是新玩意。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在戰爭中發展出來的高精尖軍用設備儀器和技術,頓時變成雞肋,培養出來科技的人才也是有點過剩。所以在中國大陸換了新天地的時候,一批在美國學了一身本事的華裔青年才俊們希望回去建設新中國。美國政府刁難是刁難了一會,但是最終都放行了。如果當時美國可以有多余的飯碗發給他們都話,相信美國政府絕對不可能放這批人走。

應該說“肉食者鄙”這句話是放之四海而基本准的。當然鄙是鄙了點,小聰明還是有些的。首先是軍用技術轉民用,建立了各式各樣的基礎學科的實驗室,再花點小錢將那些專家學者供養起來,讓他們在裡面做那些誰也搞不明白的學問。

這樣做是因為美國和西方各國政府慧眼識英雄?別逗了。看看現在的政府官僚們,做起蠢事來是一個比一個強,哪裡有什麼高瞻遠矚的可能。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現在的這幫家伙的青就這樣了,還能指望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藍會更聰明些?

其實作為一個政府,最需要的是什麼?不就是一個和諧平安的社會嗎?讓社會不安定的因素無外乎就是兩個,一是窮到叮當亂響的無產階級,一是滿腦子胡思亂想的精英階級。單獨一個都不可能翻起大浪,無產階級起來鬧事,只要給點蠅頭小利,基本上幾天就各回各家了。單獨一個精英階級,只會是秀才遇到兵,強力鎮壓加曉以大義也就乖乖就范。但是如果這兩個階級聯合起來,那就是見神殺神見佛滅佛,所以政府的基本工作有一大半就是在安撫和隔離無產階級和精英階級。美國和西方各國政府的具體做法說到底就兩招,一是給無產階級時不時地發點福利,二是將精英階級關進學術研究的象牙塔裡,用好吃好喝好玩的供著。

當時東方的社會主義陣營則采取了截然不同的大智慧管理模式,那就是“與人斗其樂無窮”。方法簡單粗暴,讓無產階級充當革命群眾將精英階級關進牛棚。有時候也會反向操作,讓精英階級去抓革命群眾裡的地富反壞右。這樣“大亂達到大治”的方式,非集大成者是做不了也無法輕易復制的。

兩種方式郭是郭非,那是寫歷史的人去研究評判的事。但是西方社會至少在一件事上沒做錯,那就是讓一批生物和醫學精英們安分守己地呆在實驗室裡,研究沒有多少人可以弄明白的生物遺傳密碼。到了上世紀五十年代,弗朗西斯·哈裡·康普頓·克裡克(Francis Harry Compton Crick )和他的幾個同事們,終於在前輩精英研究的基礎上,確定了脫氧核糖核酸分子的雙螺旋結構模型。脫氧核糖核酸又是個啥東東,換一個寫法大家就都明白了:DNA。現在的中文詞匯用中文字來解釋某個東東什麼的還不如用英文縮寫來得簡單明了,大家只要看到DNA這三個字母就好像都明白了,啥脫氧核糖核酸,不就是用來搞親子鑒定或者抓罪犯的嗎?確實是,還特別好使。當年老祖宗滴血認親的設想,終於絲毫不差地實現了。

不過當年克裡克和同事們可沒有往這個方面去想,他們的目的很簡單, 希望探求生命的存在和延續是靠什麼物質來實現的。當DNA的雙螺旋結構被成功解析之後,克裡克講了一句提綱挈領的話:“DNA的特定配對原則,立即使人聯想到遺傳物質可能有的復制機制。”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無論是大象還是蚊蟲,無論是大樹還是小草,大千世界裡凡是有生命的東西,都是倚賴DNA而生存,也依賴它繁衍子孫後代。換而言之,因為祖先DNA的遺傳延續,才讓我們今天活得像個人模人樣。

當克裡克一幫人在忙著建立DNA分子模型的時候,另一位受到克裡克提攜的科學家悉尼·布倫納(Sydney Brenner)正在努力證實著DNA中RNA(核糖核酸)的功能。也就在1960年,他和他的同事們通過一系列的實驗,終於證實了DNA中有一種RNA將細胞核中DNA攜帶的遺傳信息帶到細胞質中,並指導生成蛋白質。這個研究的含義是什麼?那就是發現生命的生生不息,完全依賴於這種RNA的存在。生物種類的延續和變異,都在它的掌控和主導之下發生的。子女長得像父親還是母親,全都依賴它攜帶哪一位的遺傳信息多一點。而人類的各類基礎病諸如糖尿病,高血壓,心臓病,癌症等等等等,也是因為它漫不經心地夾帶了私貨所造成的。

布倫納估計比克裡克要相信聖經多一點,所以他將這種RNA命名為mRNA,中文翻譯過來就叫信使核糖核酸,這個發現在生物學和醫學上都是人類劃時代的裡程碑。不過在那個年代來說,這就是象牙塔裡的一顆鑽石而已。它可以為幾位科學家帶來諾貝爾獎的殊榮,卻還不能為普羅大眾帶來實質收益。

在物質橫流的實用主義社會裡,搞基礎學科研究是最辛苦的事情,更要命的是不容易被外行人所理解。克裡克和布倫納都是幸運者,在他們有生之年或早或遲都拿到了諾貝爾獎。但是許許多多他們同時代的同行們,大概連墓碑上都看不到只字片語的記錄。

好在總是有人前赴後繼。在mRNA的功能被確定之後,有一些科學家們開始異想天開。因為按照mRNA的工作原理,人們只要掌握了它,就可以通過它隨心所欲地改變我們眼前的生物世界。

正如現在拿著特斯拉電動車到處顯擺的馬斯克在不久前說的:“醫學的未來是mRNA,基本上你可以使用mRNA治愈一切。它就像一個電腦程序,你可以對其進行編程以執行所需的任何操作,你甚至都可以變成蝴蝶。”估計這位老兄聽過莊子的故事,聯想到了化蝶。

別看馬斯克現在說得這麼漂亮,而且也用他從特斯拉賺到的錢投資了擁有mRNA應用技術的公司。可是他根本不是天使投資,只是看到了mRNA已經有商業化的可能之後,想分一杯賺大錢快錢的羹而已。

其實mRNA的應用開發,因為理論基礎的驗證和技術條件的限制,直到上世紀的90年代,幾乎沒有人認為是一個可能完成的任務。幸虧有一個人鍥而不舍地堅持,而且是從匈牙利到美國,在跨越了東西半個地球後,依舊初心不改地研究著。這個人的名字叫卡塔林·考裡科(Katalin Karikó),一個匈牙利籍的女生物化學家。因為這次的輝瑞疫苗,她的歷程成為了一個非常勵志的故事,讓無數人讀了不勝唏噓。估計今後的兩三年中,會讓一些像打了雞血的青年學子們,立志報考生物和醫學之類的學科。

不過人們忽略了兩個事實:一是考裡科的堅持固然值得敬佩,但是她之所以那麼長時間裡沒有突破瓶頸,可能和她研究方法有著很大的關系。要不然也沒有莫德納(Moderna)公司初創人德裡克·羅西(Derrick Rossi)什麼事。

二是考裡科的技術不是最近才被人慧眼識珠的,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末期就得到BioNTech以及後來加盟的輝瑞的認可。照理說在雄厚的資本扶持下,20年的時間已經不短了,但是所謂mRNA可以讓醫學像使用電腦編程一樣治愈一切疾病的神話並沒有出現。

所以靜下心去細細尋找一下背後的故事,會發現不一樣的結論。那就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mRNA確實是帶有遺傳信息,在進入非同類的細胞中,依舊可以按照原有的遺傳密碼去制造出蛋白質。但是,就是這個可恨的但是,生物本身是帶有免疫系統的,在發現生產的蛋白質是原生體中沒有的,於是免疫系統就自動產生抗體,將所產生的新蛋白質不由分說地全部清除掉。所以到現在為止,利用mRNA去修復基礎病的目的基本上是一個崇高的理想。不知道在今後的十年當中會不會有一個真正的突破。

而利用mRNA生產疫苗,本是一個歪打正著的副產品。當發現了免疫系統會自動清除外來mRNA所制造出來的蛋白質,讓輝瑞和莫德納想到了病毒裡的mRNA。這一聯想還真有戲,從病毒裡分離出來的mRNA本身不具備病毒的活性,但是進入人體之後,病毒的mRNA帶有遺傳密碼,會在人體內利用人體的細胞,生成外貌與病毒一模一樣的蛋白質。人體的免疫系統自然不會放過它們,在消滅和清除類似病毒的蛋白質後,人體也就產生了抵御真病毒的抗體。

這樣的技術已經開發成功有些年頭了,只是沒有大型的病毒疫情出現,現有的諸如流感什麼的,都已經有現成的疫苗在那裡,使用mRNA技術去做疫苗無疑是用高射炮打蚊子。

Covid 19 的大流行,讓世界人仰馬翻之外,無疑也給了mRNA疫苗一顯身手的機會。好在這次輝瑞和莫德納沒有讓大家失望,mRNA疫苗的橫空出世,讓世界從仿佛行至末日的狀態下,逐漸平安祥和起來。

人們在這裡首次與mRNA親密接觸,而且感覺良好。如果這次mRNA疫苗真的將Covid 19給擊敗,那麼mRNA技術會在大家的關注和投入下有一個嶄新誘人的未來。

#2: 作者: 鼓秋鼓秋著時間: 2021-6-28 08:01

十年後會產生啥副作用嗎?擔心的人所以不打疫苗。

#3: 作者: 游客2016時間: 2021-6-28 08:40

這回有大規模的實驗數據

#4: 作者: 被禁止的用戶時間: 2021-6-28 11:31

此貼被 逸立 加為精華

#5: 作者: nansenlu2012時間: 2021-6-28 13:09

鼓秋鼓秋著 寫道:
十年後會產生啥副作用嗎?擔心的人所以不打疫苗。

十年後的副作用上帝知道,現在不打疫苗新冠知道

#6: 作者: nansenlu2012時間: 2021-6-28 13:24

游客2016 寫道:
這回有大規模的實驗數據

大規模的實驗數據,確實。打過疫苗的人現在都是實驗數據的一部分

#7: 作者: 鼓秋鼓秋著時間: 2021-6-29 09:34

nansenlu2012 寫道:
十年後的副作用上帝知道,現在不打疫苗新冠知道

不許拷貝電影台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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