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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经济周刊－金台资本组 记者 谢玮

接二连三！

在美上市中概股又传来坏消息。4月7日晚，做空机构Wolfpack Research发布报告，宣布做空爱奇艺(Nasdaq: IQ)。同一时间，好未来(Nasdaq: TAL）又自曝产品销量数据造假。

不少舆论认为，瑞幸造假事件引发的“蝴蝶效应”正在显现，外国投资者大规模地质疑中国公司的数据，中概股正面临前所未有的严厉审视。

屡遭做空、自曝“家丑”，最近中概股是怎么了？谁会是下一个瑞幸？



视觉中国

爱奇艺遭“狼群”做空

4月7日晚，做空机构Wolfpack Research（狼群研究）发布报告，宣布做空爱奇艺。

该报告称，爱奇艺早在2018年IPO之前就有欺诈行为，此后一直如此。报告称，爱奇艺通过高估其用户数约42％-60％来实现此目的。然后夸大支出、购买内容的价格、购买其他资产和收购的价格，以消耗虚假现金，从而掩盖其欺诈行为。

报告还估计，爱奇艺将其2019年收入增加了约人民币80-130亿元，即27％-44％。

浑水则发布推文表示，其帮助了Wolfpack Research调查爱奇艺，“我们认为它是一个骗局”，还估计爱奇艺将其2019年营收夸大了约80亿—130亿元人民币。

受此影响，爱奇艺股价盘中一度下跌超14%。

对此，爱奇艺创始人兼CEO龚宇深夜在其朋友圈回应称“邪不压正，看最后谁赢！”，并且于4月8日上午转发了爱奇艺方面对做空的英文官方回应，并表示，“感谢大家的信任和鼎力支持！老老实实做人，踏踏实实做事！”



爱奇艺官方回应做空报告

爱奇艺方面称，已获悉并审查了WolfpackResearch于2020年4月7日发布的做空报告。公司认为，该报告包含大量错误、未经证实的陈述以及与公司有关的误导性结论和解释。并强调，“一直并将继续保持高水准的公司治理和内部控制，并遵守证券交易委员会和纳斯达克全球精选市场的适用规则和规定，透明、及时地进行披露。”

截至收盘，爱奇艺股价上涨3.22%，报17.3美元，总市值127亿美金，较前一交易日反倒涨了4亿美金。

学而思母公司自曝家丑



好未来4月7日公告称在内部审计中发现员工存在不当行为

爱奇艺“暴雷”消息“犹在耳畔”，又一家中概股自曝发现内部存在不当行为。

4月 7日，明星教育培训企业好未来发布公告称，在公司例行的内部审计程序中，发现了部分员工存在不当行为。

好未来称，发现员工在公司新推出的“轻课”（“Light Class”）业务中存在违规行为，违反了公司的商业行为准则和内部控制政策，在发现该情况后，好未来已经向当地警方报警，该雇员已经被警方拘留。

根据公司的例行内部审计，公司怀疑上述员工与外部供应商合谋通过伪造合同和其他文件的方式虚假地推高“轻课”销售额。在截至2020年2月29日的2020财年中，“轻课”销售额约占公司总营收的约3%到4%。

作为备受青睐的中概教育股两大龙头之一，好未来的股价从开始的2.15美元/股上涨至高点的 56美元。

截至发稿，好未来盘后股价为45.9美元，下跌17.77%，盘后跌去了近60亿美元市值，超400亿人民币。

说起好未来，可能并不是很多人了解，而学而思则是众所周知的中小学教育培训品牌。

好未来的前身即学而思。

其官网资料显示，2010年10月，学而思在美国纽交所正式挂牌交易，成为国内首家在美上市的中小学教育机构。2013年8月19日正式更名为好未来。如今，好未来旗下有学而思、学而思网校、爱智康、摩比思维、励步英语等多个业务品牌。

事实上，2018年，好未来就曾遭遇浑水做空。当年6月，浑水称好未来教育公司欺诈性创造利润多达43.6%。浑水一连发布了4篇报告，指控好未来涉嫌财务造假，欺诈性地夸大收入、利润等多个指标。



2018年，好未来曾遭浑水做空，股价跌幅一度超过15%。

对于那一次做空，好未来则回应称：此机构提出的指控包含大量错误、未经证实的猜测及对事件的恶意解读。好未来公司董事会(包括审计委员会)已获知报告内容，并将对报告内容进行审查评估。

当时，好未来在声明中还强调，接下来好未来董事会将采取行动保障广大股东利益。“好未来将持续专注其业务战略，以不断巩固在中国民办教育市场的领军地位。”

当时，好未来股价出现闪崩，跌幅一度超过15%，其后又重回增长轨道。

然而，就在瑞幸咖啡22亿造假事件刚过，好未来自曝员工作假，这一举动不禁引人遐想。

做空中概股，显然是有利可图

不过，毫无疑问的是，接二连三的造假和被做空事件，对中国公司的声誉是极大的损害。在不少业内人士看来，这些多少会影响海外投资者对中概股的信心。

先说做空，为啥国外机构总是瞄上了中概股？

从2010年以来，混水曾多次做空在海外上市的中概股。从2010年做空东方纸业开始，几乎每年都有中国公司被浑水瞄上。2019年7月，《中国经济周刊》记者曾统计被浑水做空的公司后续进展，大体有三种走向。第一种，如被浑水做空的新东方（EDU.O），股价在做空报告发布后剧烈下跌，其后重回正常轨道。第二种，分众传媒（FMCN.O）在被狙击2年后，从美国市场私有化后退市，在A股中小板借壳上市。第三种最惨，2016年遭做空的辉山乳业，债务缠身，2019年12月23日从港股摘牌。

有数据显示，截至目前，浑水共做空了18家中概股，其中已有6家退市。

为什么做空机构会在此时盯上中概股？

在凡德投资总经理陈尊德看来，原因可以从三个层面分析：其一是资金面因素，今年整体美国资本市场表现并不是很好，股指下跌了约30%，市场资金面比较紧张，对于做空机构来讲是一个比较好的时间点。其二，在消息面上，境外投资者对于中国上市公司的财务数据都存在着一定的质疑，存在信任危机。其三就是基本面，从2019年开始，中概股的整体涨幅比较大。在这一波估值下跌的过程中，中概股的表现也比较强。如此一来，在二级市场的估值会相对偏高，这使得做空有一定的下跌空间。

“被做空的中概股其实是做空机构持续关注的标的之一，当然他们不只做空中概股，也有美股。”陈尊德向《中国经济周刊》记者表示。事实上，从2012年开始，每年都会有机构对中概股进行做空。做空机构选择标的，基本上还是会选择一些不是非常透明的企业，而且企业规模不会特别大。另外，上市时间不会特别长。

那么，接下来会否出现中概股“做空潮”？

“我觉得应该并不会有太多。” 陈尊德分析称，一方面，中概股上市公司数量有限。另一方面，很多公司上市后，基本面不是很好，股价长期表现也比较差，所以做空的空间不是很大。做空机构可选择的标的并不多。

而具体到此次曝出各种问题的3家公司而言，陈尊德认为，由于各家公司基本面、股价表现都不同，判断后续3家公司的股价表现也会有所分化。

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中概股自曝造假、遭遇做空等事件频出，还会产生后续影响。

在陈尊德看来，这对于未来中国公司海外融资会产生影响，特别是融资上市的时候，对于发行估值会有一定的影响，融资量也可能达不到预期。“当然，在资金面回暖后，中国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公司会受到海外资金的追捧，毕竟市场里可以选择的优质公司还是比较稀缺的。” 陈尊德说。

而谈及自曝造假的情形，在陈尊德看来，在信息高度透明的情形下，自曝行为也是一个信息披露的选择，可能是内部审计发现，事态比较严重，因此选择公开。这比外界机构发现后被动暴露更有利于维护公司的形象。

也有不少业内人士指出，长期以来，上市公司财务造假、欺诈等违法违规行为屡见不鲜，而其获得处罚却只能称得上是“罚酒三杯”。这种情形，严重侵害了广大股民的利益，损害了资本市场的健康发展。因此，对于上市公司造假决不能“罚酒三杯”了事。

责编 | 李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