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達]

這一刻，我為自己是中國人而羞恥！

　　新蜂

　　流浪美國不少年頭，從剛來的窮學生已經混成所謂的中產階級了，滿腦門子
忘不了的還是大洋那邊的那點事。上的是新浪網，文學城。NBA沒有姚明的比賽
從來不看。就連上AV cool，咱也喜歡看國產妞。奧運會那陣子，老美轉播的都
是人家自己個喜歡的項目，最後終於撈著個實況轉播女排決賽，巴巴地讓老婆准
備了一大桌子菜，恨不得跑馬路上把老美拉進來一塊兒看。你還別說什麼國家為
了金牌花了多少多少錢值不值，那些個錢就算不花到奪金牌上，能跑到你我的腰
包裡嗎？和平時期，體育就是戰爭，勝了牛逼敗了******。

　　要說這體育項目中中國人最牛的是什麼？地球人都知道，乒乓。要說這體育
項目中中國人最慫的是什麼？地球人也知道，足球！

　　第一次看球是在1981年。當時剛從鄉下考上了城裡的大學。剛開學不久，就
聽同寢室裡城市來的擺乎科威特新西蘭沙特什麼的。雖然不知所雲卻隱隱約約覺
得學會了砍這玩意人家就多半會認為你是城裡的。當時俺急於改變土老帽的形象，
就學人家城裡人看起了球。那時候找一台電視機可不容易。

　　一開始連著兩場都是中國對新西蘭。俺那時連規則都不太懂，光知道有個容
志行。中國隊兩場比賽一平一負，一個球都沒進。說實話真沒什麼看頭，要不是
為了變成城裡人，還不如去看小說呢。那時候剛開始思想解放，雜志多多呀。一
本大眾電影就能發個上千萬冊，我怎麼當時沒琢磨搞點發行掙錢呢？要不今天也
可以買個足球隊，跑題了。

　　這時候專家分析中國隊出線基本無望。第三場比賽在北京，中國對當時的亞
洲冠軍科威特。開賽18分鍾，個頭比人家科威特人矮一截的容志行頭球破門。教
室裡跟炸了鍋似的，敢情看球還真挺過癮呀。一分鍾後，中國隊被判點球。教室
裡鴨雀無聲，急得我趕緊問身邊的城裡人怎麼了怎麼了，這哥們說這種球百分之
百進。結果，李富勝一個飛身魚躍，撲住了。從此他得一外號“鋼門”，不過後
來他也失誤過外號也變成了“肛門”，這是後話。這回，就連咱這鄉下人也知道
跟著嚷嚷了。這場球的結果是中國三比零勝，當天晚上國內主要城市均發生騷亂。

　　過了幾天，對手是沙特。專家分析說沙特實力不行中國取勝有望。教室裡的
氣氛輕松多了。可開賽沒一會兒，中國就零比二落後。下半場，中國隊換上了左
樹聲，上去沒多久就進了一個球，教室裡響起了有克制的喝彩聲，剛過一會，中
國隊又進一球，教室裡又炸開了鍋。接下來，幾乎中國隊的每一次進攻都有破門
希望。古光明沈祥福一次又一次沉底傳中，每一次中間的接應都只差一點點，弄
的大家就是到不了高潮，從此知道了這足球的魔力。這場球的最後結果是四比二，
過幾天緊接著又賽了一場，中國十分輕松地以二比零拿下。

　　就在那一屆後來出現了著名的放水事件。本來以為出線權已經篤定隊伍已經
解散了的中國隊不得不倉促上陣，結果輸給了新西蘭痛失出線權。

　　雖說是壯志未酬，可當時大家都為中國隊鼓勁。沒關系，下次再來，下次非
再狠狠地練******沙特不可。

　　從那以後，中國隊還帶給過我們快樂嗎？有的有的，雖然不多。長城杯上，
中國隊派出了三個小矮人（古光明趙達裕吳育華）當前鋒把人高馬大的德國隊玩
得氣喘吁吁。亞洲杯上，古光明拔腳怒射，皮球與鞋子同時飛進網窩。古仔拎著
鞋深一腳淺一腳地往自己的半場走。

　　那時候日本在哪裡？

　　後來笑話就多了。在不勝利就無法出線的情況下提出“保平爭勝”並且在真
地平了之後還對記者誇耀說達到了戰前制定的目標啦。不服偉哥也能270分鍾不
射呀。看足球簡直就成了中國特色的SM啦。

　　我看的最後一場中國隊的比賽是亞洲杯上中國對日本。當時小組賽四個隊最
後一輪中國對日本，阿聯酋對敘利亞。形勢是中國和日本誰勝誰肯定出線，平了
則都出線。如果中國輸則必須出線無望的敘利亞戰勝阿聯酋否則阿聯酋出線。專
家分析，由於另兩隊是西亞兄弟而且比賽在中日之後進行，敘利亞必然放水，中
國隊要想出線就必須至少打平。當時日本已經在亞洲足壇開始嶄露頭角但中國由
於歷史上的戰績還老是不服，總認為日本是蒙的。比賽一開始，雙方都很謹慎。
中國隊頻繁在後場倒腳，休息區內的帶隊官員們則頻頻看表，恨不得裁判馬上吹
哨結束比賽。日本當時確實也沒有勝中國的把握，見此局面，也做出一副配合的
架勢。這可正中國隊這幫大爺球員的下懷，在場上閒庭信步，偶爾表演一個高難
度的過頂傳球。我那天跟我老爹一塊看球。我老爹正宗農民，一輩子沒出過遠門。
他指著球場說“這些中國隊員是誰調教出來的，他們不知道對手是日本人嗎？”
第89分鍾，日本人把球帶到前場，中國隊的後衛們在看著裁判等著吹哨，日本人
節奏突然加快，三傳兩遞，拔腳射門。一比零。我老爹那個氣呀，我生怕他出點
啥差錯，一邊幫他揉著胸，一邊連著念叨中國隊主教練的名字“氣勿生，氣勿生
呀！”第二天中央電台廣播說敘利亞隊戰勝了阿聯酋中國隊進入八強說明中國隊
技術有很大提高。

　　今天的中國和二十多年比，相差何止萬裡。不光是體育，各行各業誰不是大
發展呀？雖然說聊起來還問題多多，什麼貪官呀民主呀，******鬧著要獨立呀。
但你可著滿世界數數比中國牛逼的國家還真不多。就說足球吧，容志行古廣明們
若生在今日就憑他們那身板能進國家隊？現在哪回跟東南亞的球隊比賽不是跟湯
姆和吉瑞似的。可就是那十幾只大笨貓往往被一群小老鼠戲弄得找不著北。我一
點同性戀情節都沒有看著這幫子人高馬大的帥哥們也覺得自己慘了點。可是我的
兄弟姐妹們呀，******他們就是不贏球呀，那他們能算個球呀！

　　好好好，咱文明，不罵人。勝敗乃兵家常事，中國足球實行職業化以來進步
顯著，中國球星已經進入歐洲頂級聯賽雲雲。這不，好象有個叫什麼圓凳的在哪
個國家的乙級聯賽上進了兩球不過最近有傷要休息一段時間那正好召回國家隊讓
他使勁練練廢了算。

　　好好好好，都沒關系。反正那也不是我家孩子，廢了就廢了。終於，我們迎
來今天這崩潰時刻。

　　為了讓已經很久不看球了的哥們了解一下背景。形勢是這樣的：中國和科威
特同分，爭一個出線權。兩隊最後一仗的對手分別是中國香港和馬來西亞。馬來
西亞是這個組最臭的隊，在已經結束的比賽中均大比分敗北。而中國和中國香港，
老球迷都知道從來都是一兩個球的輸贏一不小心還要玩一個五一九。中國隊賽前
淨勝球比科威特少兩個。你有數了嗎？

　　但這回透著稀奇。正在國內聯賽中被假球問題弄得焦頭爛額的足協領導們面
對這明明死定了的局面卻顯得從容鎮定。一邊調兵遣將，一邊高談闊論出線後的
打算。我老婆說，他們簡直象一群小丑加白癡，把中國足球折騰得要徹底崩盤了
還半夜進茅坑不知死之將止。我也覺得他們挺不可理喻的，按說應該趕緊低姿態
說點保平爭勝啥的呀。可是戲卻越演越鬧，不知道從哪兒對付來的洋教練面對上
一場勉強以一比零取勝的對手號稱開賽十分鍾就要進兩球，某大牌球員大談八強
賽的准備，某著名評論家也說有可靠消息這場球要大比分拿下。我心裡不禁掠過
一絲陰影，難道這幫******蛋真敢把人丟到國際上去打假球嗎？

　　後面的結果大家都知道啦。見過丑惡的,沒見過這麼丑惡的；見過不要臉的，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見過愚蠢的，沒見過這麼愚蠢的。除了北京爺們發明的那
兩個字，我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麼能准確地評價他們。這群大大大******！看到他們，
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麼當年裝備上不次於日本的北洋艦隊會不堪一擊。北洋艦隊
在敵人的炮火下還有拼死抵抗的好漢和頂不濟還會自殺殉國的義士，可這幫東西
連玩賴都算不清個位數的加減法。我們究竟有什麼理由去養活這幫幹啥啥不成吃
啥啥不剩白刀子進去黃刀子出來一肚子大糞的畜生。大叔大嬸們呀，你們那時候
幹嗎不帶上個塑料套呀？讓這群******犢子也披上一回中國人的人皮。他們的身上
竟然背著五星紅旗。這一刻，我為自己是中國人而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