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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事件: 六四三十六周年:當我們紀念六四時,在紀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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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沒有。


我總是會想:為什麼這座城市、這個國家,總是如此擅長蓋樓,卻不擅長蓋碑?

這個問題在夢裡問不出口,卻總在醒來時回蕩不去。


我也夢見那座早已不存在的民主女神雕像,夢見它在夜色中被人匆匆搭建、再被匆匆推倒。夢見白紙運動裡舉起雙手的年輕人,在南方周末大廈門口獻花的市民。他們臉上的表情並不悲傷,而是帶著一種奇異的安靜——像知道自己會被消音,卻仍決定開口。

這些夢境和「六四」的記憶融合在一起,無法分開。有時候我搞不清楚,自己夢見的到底是哪一年、哪一座城市,是北京,是上海,是烏魯木齊,還是僅僅只是一種想像出來的中國

我開始明白,那些記憶之所以被壓縮,不只是因為它們被壓制,更因為它們難以承載。我們無法在廣場上為死者立碑,只能在社群平台的暗語中彼此認出;我們不能公開紀念,只能用數字、詩句、符號傳遞情感。記憶的形式,被迫變得輕巧——像氣球那樣,看似飄浮,實則為了逃離地心引力的重壓。

更深一層的壓縮,是語言本身的遺失。我們沒能親眼見過的事,該如何說出口?該用什麼字句,來形容那些我們未曾體驗卻深受其影響的傷口?而當一代人無法為自己的歷史命名,他們也就失去了為未來發言的權利。

我想,有些記憶並不是完全消失,而是被壓縮成更小的形式存在於我們的生活之中——一句話、一張模糊的照片、一個深夜的搜尋紀錄、或是一場反復重演的夢。

那年那夕的事

最早的畫面,是帳篷。五月的北京,天氣還未完全熱起來,學生們扎起一頂頂帳篷,像一座流動的城市。他們席地而坐,有人寫標語,有人舉著喇叭念聲明,有人躺在地上看書。他們喊口號:反對腐敗、新聞自由、民主改革。他們說他們不是造反,而是愛國。畫面閃過,一個男生在廣場中央洗臉。他動作熟練,眼神清亮。他的旁邊放著一張卡板,上面寫著:「我愛這個國家,所以不願沉默。」


遠處是人民大會堂,前方是毛主席像,廣場空曠又寬闊,像是特別為等待設計的舞台。

接著是絕食。學生們開始不吃東西。他們躺在地上,面色蒼白,身上掛著牌子寫著:「用生命喚醒良知」。有醫學生自備吊瓶,有志願者遞水遞鹽。他們說:「我們身體虛弱,但心很堅強。」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廣場周邊擠滿了市民,公交車司機也來了,老師、工人、小販、甚至孩子。有人遞面包,有人舉牌子,有人什麼都不說,只是站著。

然後是一陣風。有人說,那天北京風很大。也有人說,那風不來自天氣,而是來自某種氣氛的轉變。人們開始覺得不安——電視上播出部隊「維穩」的畫面,有人低聲議論,有人想離開,但又舍不得離開。


然後是黑夜。六月三日深夜,軍隊開始向城區推進。車隊從西郊進城,手裡拿著實彈,身穿迷彩。木樨地,是最早傳出槍聲的地點。子彈不是朝天打的,是對著人群。一位市民用身體擋住一個學生,倒下。他的朋友說,他是自願的。鏡頭晃動,人群尖叫。有人高喊:「別開槍!」有人舉起手臂示意無武裝。子彈沒有停。有人躲進路邊的花壇,有人倒在腳踏車邊,有人跑進胡同就再沒出來。

到了凌晨,坦克開進廣場。有學生還在堅守,也有人准備離開。傳言四起,有人說「部隊會講道理」,也有人說「要流血了」。四點多,一隊學生與最後留下的教師代表談判,希望和平撤出。有人唱起《國際歌》,歌聲很輕,但整齊。

到了清晨,廣場空了。天亮後,一切恢復秩序,地面被沖洗過,帳篷被拆除,旗幟被燒掉,口號被擦去。只留下兩張照片,一個穿白襯衫的男子站在坦克面前,還有另一張,是一位母親在醫院走廊裡守著她兒子的遺體,眼神空洞。

沒有人知道真正的死亡人數。有人說幾百,有人說幾千。政府說「沒有人被殺」。真相也像廣場一樣,被清掃得一幹二淨。但人們記住了。用低聲交談、用藏起來的日記、用多年後還願意站出來的母親,記住了。即使無法說出口,那些記憶也沒被刪除,而是被轉存到一種更深層的位置——與夢並存,與身體並存。

我好像就在那之中。有時我想,那不是因為我看過紀錄片,也不是因為我讀過太多文章,而是因為,我的身體裡有某種東西與那些人連接著——他們用力奔跑的方式,他們倒下時的姿態,他們眼裡還沒來得及說完的話。

這種連結無需經歷,卻從未被剪斷。我總是在想,無論我現在將來身在何方,憑借共同的記憶,我會認出所有和我一樣的人,我會認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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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論1 游客 [辛.香.氏.說] 2025-06-05 00:17
    In Western world, there are lots of other things we cannot talk in the public under cancelling culture. There is no absolute freedom of speech in the real world. There is always someone get hurts from your words. The simplest example is not to say anything good for China in the public. Is that the reality that there is nothing good in China? I do not think so. People in this society just cannot be allowed to say anything good for China due to the differences of political systems. This is just...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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