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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事件: 六四三十六周年:當我們紀念六四時,在紀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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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消滅的記憶


記憶原本應該是自由的。但在極權體制下,它變成了一種需要被「規劃」的東西。

在我們的語境中,記憶並不是自然而然地流動,而是經過設計與審查。哪些可以記得、哪些必須遺忘、哪些可以悼念、哪些只能慶祝,都被安排好了。記憶不再是一種個人選擇,而是一種政治結果。


這種「記憶管理」,並不總是粗暴的——它往往很細膩,很安靜。

舉例來說:你可以記得抗戰,但不能記得1976年清明節的悼念。你可以記得汶川地震中的志願精神,但不能記得艾未未拍的紀錄片。你甚至可以記得廣場,但不能記得它曾經被占領、曾經流血。記憶被一層一層包裹起來,像是被政府標簽與歸檔的文件夾。

而香港,曾經是一個例外。那裡曾是唯一可以公開悼念六四的城市。每年六月,維園草地上會點起數萬支燭光。廣播裡播放著《自由花》,人群低聲合唱,那些歌詞不像口號,更像祈禱。有人舉著寫著「結束一黨專政」的橫幅,有人牽著小孩,有人只是靜靜站著。從未去過廣場的人,也可以在那一夜,以一種集體的方式,記得。

我第一次知道「原來六四可以公開悼念」,就是透過香港。

那是十幾年前。我就坐在維園的草地上,那裡人山人海,一個年輕女孩在台上念著遇難者的名單,聲音發顫但清晰。台下有人哭,有人鼓掌,有人閉著眼。鏡頭帶過燭光時,我突然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失落——那不是對歷史的失落,而是對一種可能性的失落。

那個可能性是:我們原本是可以一起記得的。

但這樣的夜晚已經沒有了。自2020年後,維園再也沒有點燭光。支聯會被取締,悼念館被查封,主辦人被逮捕。政府不再用「疫情防控」做借口,而是直接援引《國安法》。悼念變成了一種犯罪,記得變成了一種風險。甚至有一年,維園被安排用來辦親子嘉年華——氣球、棉花糖、遮蔽現場的巨型布幕。像是要用娛樂抹去記憶,用孩子的笑聲取代母親的名字。

那片草地還在,但它已經不是那片草地了。

我知道,這不只是香港的故事。那是一種更普遍的策略——將公共記憶私有化,將歷史轉化為節目表,將記憶的場域變成可售的地產,或者「國安風險」。

最終,極權對記憶的管理,不只是刪除一個年份、一個詞條、一張照片——


它刪除的是人與人之間可以共享情感與記憶的空間。

它讓你覺得,自己記得,是一種孤獨;而忘記,才是群體的安全選擇。

我總會想到那一夜的維園。風穿過樹葉,燭光不動,數萬人一起唱歌,那種寂靜中的溫柔力量。不是怒吼,而是堅定。那是我們僅存的集體記憶場所之一。

現在它不在了。但我還記得它存在過。

我總是想談論記憶作為抵抗的可能


在極權社會裡,遺忘是政策,而記得則成為一種風險。

你不能隨意提起一個時間點——「1989年6月4日」;不能明言一個地點——「北京四通橋」;也不能完整說出一個人的名字——那位高舉布條、被迅速帶走的男子。他們不是不存在,而是被有意從記憶的語言系統中刪除。

2022年10月13日,北京四通橋。一個午後,那位男子——他的名字在網路上短暫出現,又很快消失——站上橋頂,掛出布條,上面寫著:

「不要核酸要自由、不要封控要生存、不要謊言要尊嚴、不要文革要改革、不要領袖要選票、不做奴才做公民。」他還在橋上點燃煙霧,播放錄音。城市一時寂靜,人們停下腳步,抬頭看。一切發生在光天化日下,也在幾小時內被徹底清除:橋名被網管封鎖、網路搜索失效、官方無聲。地圖上的「四通橋」成為一個不再存在的地理點。

但那天,人們記住了。我們記得的是畫面中那條燃燒著的橋,是那串布條上的字,是他的聲音,在北京街頭——一個極少能容納個體呼喊的地方——清晰地說出了整整一代人的憤怒與渴望。

那場行動,幾天後在全國各地引發共鳴。在不被預告的季節裡。城市中突然有人手持白紙站在人行道旁;大學校園裡出現默站的學生群體;地鐵車廂裡有人朗讀憲法。這一切沒有指揮、沒有中心,沒有旗幟,只有沉默而堅定的手勢——有人舉起白紙,有人放下詩句,有人只是站著。

這場運動沒有領袖,因為領袖總是被最先抓走。它只有行動與記憶,在人與人之間流動。

白紙,是一種什麼都不說卻什麼都已經說了的象征。它代表了我們失去語言的權利,也同時是對壓制語言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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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評論1 游客 [辛.香.氏.說] 2025-06-05 00:17
    In Western world, there are lots of other things we cannot talk in the public under cancelling culture. There is no absolute freedom of speech in the real world. There is always someone get hurts from your words. The simplest example is not to say anything good for China in the public. Is that the reality that there is nothing good in China? I do not think so. People in this society just cannot be allowed to say anything good for China due to the differences of political systems. This is just...  [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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