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离美国有多远: 洛杉矶，离美国有多远？（十九）

2007-01-30 | 来源: Edwin | 转到微信 | 有0人参与评论 | 字体: 放大缩小 | 收藏 | 打印

自从大柳出了车祸，梅娜就经常来看他。大柳也不再和我开什么玩笑说梅娜喜欢我的话。甚至，平时开玩笑，大柳业拘谨了不少。房子里，黄色的气氛也越来越淡了，裸体的女人照片，赤裸裸的A片，似乎一夜间，就与大柳的生活隔绝了。大柳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了许多的白色药粉，把房间的每个旮旯里都撒下去。立刻，每夜都要跑出来陪伴我们的蟑螂也不见了。我第一次觉得，这个小小的单居室终于算得上人生活的地方了。心情似乎也跟着好转，我特意买了一张Mariah Carey的海报贴到自己的墙上，那时候她的My All刚刚行不久。梅娜去厕所的时候，看见了我的海报，很高兴地跑过来，问我喜欢不喜欢她的My All.那是出来不久的一首歌，正流行着呢。我打开音像，选了一曲，就是My All. 梅娜站在那里，认真地听着。到音乐结束了，她无言一刻，然后还是说出来：“你这是盗版的？”

“你怎么知道？”中国人，会用正版吗？我觉得她的问题是个笑话。

“因为，你这张盘听起来比较单薄……”

“是吗？你能听出来？”

“我学过声乐。”

其实，梅娜给我的感觉一直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样子。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太和她靠近的一个原因。她的年纪不大，但她的眼神，她的举止都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特别是，她还会抽烟。有一次，我推门进来，她就坐在沙发上，面对着大柳，两个人一人一颗烟，把房间吐成了夜幕下的哈尔滨。见到我进来了，她赶快摁灭了烟蒂，动作非常低娴熟。这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她抽烟。现在，听说她竟然学过声乐，我不由有点刮目相看。

“该不会还是个艺术家吧？”

“那也不见得！得看多大的场子了。”梅娜显然很高兴，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讲这么多话，“我钢琴弹得很好。”

“是吗？哪天表演一下。”但在哪里呢？我也想有一栋House，有一架钢琴，还有一个象…一样的太太。但我什么也没有。

“去我叔叔家吧。他家有一家很大的钢琴。”梅娜非常开心地笑起来。但我没有接受这样的邀请，因为抽不出时间，公司的工作越来越繁忙。新产品的样品制造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但真正的成品不同于样品，这里面牵涉到一个价格核算的问题。对于样品，我们需要的是时间，所以，任何的部件都用最快的速度采购。但以后的成品不同，必须考虑价格差别。所以，同时我们就得开始联系各个部件生产厂，核算价格。另一方面，有关液压方面的专利申请也起草完毕，上报了美国国家专利局。律师告诉我，要等三个月才会有结果。但一般情况下，应该没有问题了。不过我还是小心地落实每一个步骤。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资本主义与中国的国营企业的不同。没有人会为你的错误买单，你必须没有任何过错地完成你的工作。

与Helen的关系，也越来越平静。在公司里，她主管的是财务，而我属于技术口。本来就没有太多的接触，再加上刻意的回避，渐渐地，两人就像是同一个海中的鳗鱼和飞鱼，生活在不同的水层一样。如果这样一只下去，也许我可能就放弃了其他的想法。毕竟，对于一个刚刚到了美国的人来说，稳定才是第一位的。我现在有一份不错的工作，如果一边把学位读完，再等公司上市拿一笔股票。在所有偷渡者中，我应该是最快进入小康的啦。至于，爱情，难道有过么？我发现我的心已经不再那么脆弱。至少，一个人躺在床上，我不再回忆过去。我宁愿利用时间展望明天的工作。

但是我很快，就丢掉了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