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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四點半的零工市場,買一杯酒幹一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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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無法像姑姑這樣堅定,他總是常常為眼前的生活感到痛苦。不回微信的女朋友,沒有起色的直播,堅硬如鐵的生活……他有時候會想起母親,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她在生完他之後就因病去世了,唯一的一張照片是身份證上拍下來的,那是一個年輕的穿青人女性(穿青人是一個主要分布在貴州西北部,未被列入56個民族的少數族群),神情溫和,阿勇把這張照片發在短視頻網站上,僅自己可見。


母親去世後,父親總是打他,他對回家感到恐懼,有時候不敢回家裡睡,就在村裡的野地湊合一晚。13歲的一天,父親再次打了他,他決心離家出走,走了整整兩天,150公裡,走到了貴陽,在接下來的很多年裡,他再也沒有回過家。

有人帶他去深圳打工,因為沒有身份證,廠子不敢要他,他在深圳流浪了四五年,在垃圾箱裡翻找吃的,去飯店後門要剩飯,撿瓶子,睡在馬路上。他告訴我,一般人過這種生活,沒幾年精神就會出問題,但他遇到了一些善良的人,有一家做酸辣粉的館子,老板娘會把剩飯剩菜和啤酒飲料瓶子留給他。還有一名義工救濟他,為他提供過伙食和短暫的住宿。


我們坐在一家奶茶店裡聊天,阿勇突然說,流浪的時候,他曾經想過自殺。不記得哪一天晚上,他躺在馬路邊上,想自己這樣活著到底是為什麼,“我就想了很多事,我沒有錢,想回家又沒臉,我爸不管我,回家了也沒有什麼用。”

義工正好在那個時候找他,兩人聊了一會兒天,阿勇最終沒有把自殺的念頭付諸實踐。義工後來給阿勇介紹了一份工作,在湖南湘潭的一家養老院做護工,他攢了一點錢,回到了貴陽。

現在他偶爾會回村裡,和父親的關系依然惡劣,父親覺得他沒出息,開直播很丟人,“不務正業”。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正業,生活看上去很難變好了,零工市場後面有一條小街,飯館散賣白酒,是那種酒精勾兌的劣酒,15塊錢一斤,他經常去喝,這家喝一杯,那家喝一杯,就喝醉了。

有一次倒在路上,手機也掉了,是姑姑幫他撿回來的,最嚴重的一次,喝到了胃出血,盡管如此,他還是戒不掉,“我們這種人,什麼都沒有,無依無靠的,喝完酒後就睡覺了,就不去想那些事了。”


零工市場有一個60多歲的保安,坐在崗亭裡值班,他告訴我,夏天的時候,這片空地上有很多躺得四仰八叉的醉鬼,他不理解這些已經崩塌的心靈,有點瞧不上他們,“這些人都是懶漢。”




“我不服輸的”

在零工市場,人生和樓宇一樣,很難發生嶄新的變化。阿勇的那段感情在幾個月後還是無疾而終了。他在短視頻網站上發了一條視頻,“男人他媽的不要因為一個女人的離開而感到難過,走了的人和死了沒什麼區別,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她走了就是走了。”

離開貴陽前,我最後一次見到老孔,他的錢還是沒有要回來,不過他終於找到了活兒,在一棟即將開業的辦公樓裡。這座辦公樓離貴陽市中心大概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外立面掛著一整幅廣告:“時代啟夢,執掌繁華,擎領未來”,這當然和孔令強沒有什麼關系,他只是這裡倒垃圾的,他系著圍裙,拿著掃帚和簸箕,臉上和身上都沾滿灰塵,他手腳不太利索,和他一同幹活的女人給了他幾個白眼,但他還是笑眯眯的,不太發愁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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