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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莎林专栏: 温莎林专栏:旧金山,他乡?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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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风光旖旎的城市,正规翻译是“圣弗朗西斯科”,但我一直习惯于叫她旧金山。曾经在那附近生活过五年;任何地方,住了五年,总会有所留恋,何况,是美国最美丽的城市之一。


我的第一本书,叫“最寒冷的冬天是旧金山的夏季”,讲一代青年留学生的感情旅程。2005年,这篇标题长达十三个字的小说在七十多个网站吸引了五百多万次的注视。书的开头部分里是这么写的:

那天天气很好,在清晨的阳光中,旧金山安静地枕着她绵长的海岸线和碧蓝的海湾,中间夹杂一块块精美的维多利亚式建筑群和如茵的绿地,机翼下扑面而来的建筑群映着清晨的阳光,带给我一种奇特的震撼。曾经在电视上很多次看见这个城市,然而,亲身凝视着她,我依然摒住了呼吸。一个展开怀抱的城市,这是我对旧金山的第一印象。


不知是巧合还是大家都有这种感觉,后来,我们的命运都和旧金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无形中,我们像一群刚刚睁开眼睛的小鸭子,把漂洋过海而来看见的第一个城市当成自己在万里他乡最亲近的地方;而旧金山,成了我们美国梦里的图腾。

现在看起来,这样的文字显得相当幼稚了,然而,旧金山这个小巧优雅的城市的确给我一种难言的亲密感,或许由于她的美丽,或许由于她的历史,或许就是一种缘分。每当飞机在蓝天中掠过海湾大桥,城市的轮廓扑面而来,我心中会涌上宛如初见的喜悦。

有时想,19世纪在“遍地黄金”的期望中,漂洋过海来到这片蛮夷之地的龙子龙孙,第一眼看见碧蓝的旧金山湾,夕阳中摇弋的棕榈树,悠然飞翔的海鸟,是什么心情,是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欢喜,是对远大前程的盼望,还是一种“梦里不知身是客”的苍凉?

那个年代,估计还不兴什么“美国梦”,揣着“泱泱大国”的观念,面对茹毛饮血的异族,叽里呱啦的洋文,从心底里恐怕也未必认同。然而,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即使还扎着长辫子,穿着中装,天天梦回故园,无论是否愿意,永永远远地和祖国分离了。

第一批华人移民比较富有。他们中大部分从商﹑做技术工作﹑捕鱼或者经营餐馆业,这一代移民的社会地位相对来说较高,也得到了当地社区的尊重。十九世纪中叶的“淘金热”揭开了美国移民史上血泪斑斑的一幕:大批“华工”被“黄金满地”的空头支票万里迢迢运到美国,仅仅到1851年,加利福尼亚的华人就达到了两万五千人,他们在各大城市建起“唐人街”,在那里居住﹑经商﹑繁衍后代。

旧金山的唐人街,建立最早,也是最大规模的,前前后后,纵深之间,跨越数十个街区,东边靠着高楼林立的金融区,西边依着遍布各大名品店的高级商业区,正对面是旧金山的中心干道--市场街,这样寸土寸金的地理位置,与纽约芝加哥等城市的唐人街比起来,醒目得多。唐人街上建筑古旧,店铺林立,人来人往,公共汽车拥挤不堪,但它始终是各大旧金山旅游书上必不可少的一页,是明信片的著名地标,尽管未必光鲜,却顽强而骄傲地站立在城市最中心的地区,默默诉说一段历史,无言地提醒人们,这个国家的一部分,是华人打造出来的。

美国人通常徘徊在入口处一两个街区,盯着橱窗里光鲜亮丽的“古玩字画”和穿着旗袍的中国洋娃娃,被英文流利﹑满脸笑容的店铺老板宰宰冲头,在冷饮店里,一人一杯珍珠奶茶,黄头发的小美国人睁大好奇的眼睛问这是什么,爹地妈咪回答“这是中国的星巴克”。

华人则起码从第三个街区开始逛起,基本上是去吃饭﹑喝茶﹑会朋友﹑购买日常菜蔬和南北货,宝马奔驰穿街而过,车主钻进散发着咸鱼味的店铺领出一罐罐酱瓜乳腐甚至烧饼油条 --- 一买一大包,回家放进冰箱,早晨在微波炉里热了当早饭吃。杂货店菜市场前的街上散着菜叶﹑包装纸和零落的果皮,花几块美元可以吃一碗不太地道但起码能骗骗嘴巴的所谓“云吞”,超市里甚至有连在中国都不再流行的“百雀羚”和“万金油”。音像店里一排排堆起大陆港台新出的各类唱片CD,喇叭里周杰伦哼唧着大陆香港台湾人都听不大懂的中国风,靠近楼梯的墙上通常有一个箭头指向地下室,告诉游客那里有“成人录像”。

这里的人大声讲着嘹亮的广东话和国语,这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烤鸭和小笼包的热气,这里的店家开张志喜通常会热热闹闹地舞狮子,街道的横幅大笔写着2008年北京奥运的祝贺语,办红白喜事,有钱又讲究排场的,也会浩浩荡荡弄个车队“游街”一番。

这里的拥挤也许美国人难以接受,于我们,却有种久违的亲。过新年时,唐人街会举行一年一度的农历新年游行盛会,主要政府机关和很多大公司都派员工参加以表明支持少数族裔,风雨无阻,无数人从附近地区驱车赶来,许多人早早搬了椅子占个好位子从一大早就开始等,甚至大张旗鼓租下旁边旅馆房间,在窗口架起相机,拍摄一年一度的胜景。

较之纽约﹑芝加哥﹑洛杉矶等“大只佬”类型的城市,旧金山显得娇柔精致,站在太平洋边,在淡淡的云雾缭绕中,像一位玲珑的小仙女,云端里,围绕两条彩带,东边青色的,是海湾大桥,西边艳红的,是金门大桥。两道桥的怀抱里,不仅接纳了无数华人移民,也是亚欧非拉很多其它国家移民的新家。

紧靠唐人街的北滩区,是另一大主要少数族裔--意大利人聚居的区域。从唐人街信步往北,中文字招牌开始少去,取代小笼包子和烤鸡香的是一股股比萨饼香。街道上整整齐齐排列着装潢风格各异的餐馆,宽大的玻璃窗上书写着意大利文的店名,门口的黑板上用漂亮的彩色粉笔字写着招牌菜和今日特价:米兰式猪排,意大利菜汤,肉末通心粉,蜜瓜火腿,提拉米苏蛋糕。午后懒洋洋的阳光里,各家餐馆门前,花台上绽放着入季的鲜花,圆桌边散坐着游人,一杯啤酒,一碟伴着香喷喷番茄酱的通心粉,蜜瓜片中新鲜火腿切得飞薄,丝丝缕缕连成长条,卷成一朵瑰丽的花,核桃面包蘸晶亮的橄榄油,饭后一杯浓浓的卡普奇诺,香甜酥软的提拉米苏蛋糕入口即化,盘子上巧克力龙飞凤舞地画出层层花纹,本身便是一幅艺术品。家常的花费,精美的食物,可以悠然自得打发一个下午。逢到周末,时有音乐爱好者组成的业余乐队当街献艺,载歌载舞,自娱自乐。


比起“教父”里的纽约小意大利,旧金山北滩更有一种喜乐温馨的气氛,像一个好客的主人,微笑着,随时欢迎路过的客人坐下喝一杯,无论勾留多久都行,啊,意大利人的乡愁,是醇醇咖啡味的。

华人,意大利人,文化大相径庭,但同样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斗和文化差异的洗礼。说来有趣,都拥有源远流长的文化,却是凭着最基本的食物,中国的宫保鸡丁﹑甜酸肉﹑炒面,意大利的通心粉﹑比萨饼﹑咖啡,在这远离家乡的异国扎下根来,经过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的奋斗,圆一个衣食温饱的梦。

请不要小看唐人街或者北滩那些小小的﹑飘着食物香的店面,或简陋或精致,他们的主人多半都是百万富翁甚至千万富翁,住在靠海的高尚地区,一半由于辛勤劳作,另一半由于旧金山近十年来房价飞涨,到现在,房屋平均价已经达到六十多万,在美国“居住不易”的城市名单中,比纽约长岛只多不少。他们的儿女,美国生,美国长,讲一口不带任何乡音的英文,节假日偶尔有孝顺的“少东家”穿上侍应生的服饰帮忙跑堂,白衬衫黑马甲,领子上一个洒脱的黑领结,高大身材,英俊潇洒,一脸阳光,问起来,老爸骄傲而欣慰地说,这小子正在上史丹福,微弓的背也跟着挺拔了一些,仿佛已看到几年以后,儿子大学毕业,西装革履地走进泛美金字塔里俯瞰全城的豪华办公室,让子孙光光鲜鲜挤入美国的中产甚至上流社会,路走得不要像自己那么曲折,那是千千万万第一代移民的期望。

旧金山靠海,东边是旧金山湾,一路往西,金门大桥之外,便是浩渺的太平洋,太平洋那边,是中国的东海岸。一位网友写文章说,曾有新来的留学生望洋流泪,旁边的人为之打气“都吸吸个啥,游过去,对岸是咱家!”

“游过去,对岸是咱家”,未必所有人都能那么豪情万丈,但毫无疑问,这个海边城市很容易让人思乡。对着远远海天一线,常常不可避免地去想,世界的那一端,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去国多年,“海外游子”这四个字于我,还有很多人,已不再是春节联欢晚会上插播的照片,不再是女主持人笑意盈盈地说向世界各地的侨胞问新年好;“海外游子”们在农历新年那天,多半一样赶去上班,堵在高速公路上,车里或许放着“常回家看看,回家看看”。

多少年来,旧金山始终是大多数华人心目中最理想的美国居住城市,尽管她的房子已经接近天价,并且还在往上涨。有一位朋友,在美国辗转东南西北好多城市,最终回到旧金山,长叹一口气,“还是这里最像家。”

时光飞逝,久居海外,平时浸淫在ABC的世界里,逢到周末,去唐人街感受家乡街道的摩肩接踵,到中餐馆吃顿饺子,买几本中文书回家看,听听熟悉的中文歌曲,在碧蓝的太平洋边往东眺望,为长植心底﹑偶尔探出头悄悄蔓延的乡愁喂一片阿斯匹灵。他乡?故乡?无数次梦里追寻,边界渐渐模糊;些许沧桑,些许无奈,些许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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